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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搬来梯子,正要上去。

身边的侍从道:“殿下,还是我去吧。”

江黎手往后摆了摆,示意他退下,踩着梯子把她抱下来。

脚一落地,纳兰初就从他怀里跳下来,转过身道谢:

“谢谢小黎哥哥。”

江黎嘴角噙笑,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笑道:“几年不见,阿初倒是瘦了许多。”

以前纳兰铮常常带她出去大吃大喝,都城几间酒楼还有街头巷尾的零嘴儿都吃遍了,个头没长一点儿,脸上倒是显而易见地圆润了起来。

小一些的时候纳兰铮还能抱起来,到七八岁的时候就只能牵着她走了。

后来身材圆润到许章绾每次看了都摇头,直接从源头切断让纳兰初变胖的可能——就是不准纳兰铮带着她到处走街串巷。

想起以前那些丑事,纳兰初脸上就烧了起来。

“想必这就是皇弟常提起的卫国公府家的宝树?果真是少年英才,卓尔不凡。”

那厢,江隐缓步走了过来。

纳兰铮瞧见他,心里就一阵叫苦不迭。

坏了,今日果然不宜出门。

三年前她和娘到宫里来吃中秋宴,她不小心迷了路,东转西转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大皇子的园子里。

当时他不过才十四岁,抱着个黑猫坐在亭子里,手中拿了一本书,似乎是《管子》。

她在那儿蹲了半晌,居然听见他一本正经地跟怀里那只猫讲《管子》,那猫耷拉着眼皮,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给猫讲《管子》,这得多大仇多大怨。

当他说到“墙有耳者,微谋外泄之谓也”,她蹲在墙边都快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不过后来还是被发现了,还是被江隐发现的。

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催眠,她靠在墙边直接睡了过去。

她瞅了自家哥哥一眼,纳兰铮只爱舞枪弄棒,连四书五经都是被娘每日耳提面命灌进去了,估计不知道宝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