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初一见他便笑了,她快步走过去,步子轻快。
“原来你在这里。”
祁叙眸子寒凉,淡淡看着她。
除了警惕与提防便再无他物。
纳兰初抿了抿唇,但随即脸上又挂起笑。
他许是过去受过什么伤才会如此戒备,娘说过,不要未知他人苦,莫要他人善。她只管救了他,自己问心无愧便好。
纳兰初从怀里拿出还温热的馒头,又从背篓里面拎出棉袄,抖抖上面的雪。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还是热的呢,你趁热吃。”
面前的少女似乎没有察觉他的疏离,仍旧笑靥如花。
纯洁的面容上显出浅浅的梨涡,纵使身上满是泥水,但眼神底下却是一尘不染的光。
祁叙知道她也许没有恶意,却仍旧没有接。
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
就算一时能对他如此又如何,等她有一天知道他底子里的肮脏,定又会像那些原先说得冠冕堂皇的人一样,像扔掉烂菜根一样毫不犹豫把他丢掉。
想到这里,祁叙眼眸如同淬了寒冰般,再无半分温情。
纳兰初虽然不善察言观色,但从他表情也看得出来,他似乎对她存着莫大的敌意,而且很抗拒她的靠近。
她身为卫国公府嫡女,自然内心有一份骄傲在,此番救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断不会把脸伸过去让他打。
纳兰初从外头攥了几块雪球进来擦了擦桌子,把馒头包在衣服里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角落里眼神冷漠的少年,转身推门而去。
临走之前还体贴带上了门。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纳兰初刚走出门几步,就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但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死都不可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