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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张氏和她娘年纪差不多,但她脸上已经显出了岁月的痕迹。

宋砚替她别好散落的碎发,手停在她蓬乱的发上。

“妹妹,你可以怨娘,但不要恨娘。娘只是,不得已才这样。”

在爹过世以前,娘并不是现在的样子,那时候她温柔贤惠,在村里名声很好。当时很多人来娘家里提亲,但都被娘一一拒绝了。当时爹就是个毛头小子,家里没几个钱不说,连田都被典押给了别人。

谁都没有想到,娘会嫁给这个一名不文的穷小子。

娘生下妹妹没多久,爹就离世了。村里的人都来看笑话,说他们孤儿寡母,活不了多久。甚至连村里的孩子,都被家里人明里暗里教唆欺负他和妹妹。

妹妹三岁的时候被同村的孩子欺负,被抓得满脸是伤痕。娘一手牵着妹妹,一手提着菜刀,颤颤巍巍去她家里讨说法。那家人吓得浑身发抖,撒腿就跑。

那是第一次他看到娘生气。

从这事以后,村里的人再也没胆子欺负他们,只有在背后时不时做些小动作添麻烦。

娘被这些琐事弄得不胜其烦,后来直接在山坡上建了几间茅草屋,不再与那些村人打交道。

纳兰初默了默,手指牵牵他的衣角。

“哥哥,不会的。”

她不是宋初,她是纳兰初。

听到她的话,宋砚眼中显出些许欣慰。

早上吃饭的时候,张氏罕见地同她一起。

纳兰初低头吃着饭,吃着吃着却从碗底下面翻出一块煎蛋。

鸡蛋很珍贵,尤其是对宋家而言,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宝贝。

张氏养了七八只鸡,但每逢月底都会到集市上一颗不剩地卖出去,用以补贴家用。所以即使他们时常能见到鸡蛋,但却很少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