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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干巴巴的,像是被风干的木柴,乏味可陈。

她目不忍视地闭上眼。

祁叙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给她,自己干着自己的。纳兰初早就有了得不到他回应的准备,心里也没有太失望。她双手托腮,百无聊赖地朝四周张望着,讶异发现这屋里已经添置了一些东西。

屋顶被草草修缮了下,看上去勉强能够遮风挡雨。屋脚用泥巴筑了一个土灶,泥巴还没全干,深一块浅一块的。几摞干稻草整齐堆放在他身后。还有几张没有编完的草席被草草拢成几卷,搁置在稻草顶上。

纳兰初按捺不住好奇心,没过多思量就问:“这些都是你编的?”

少年手一顿,警觉目光扫过她,像是凝冻的寒冰,冷峭,森然,不带一丝温度。

身前柴火燃烧得噼里啪啦响,纳兰初却只觉得周身的空气像被寒冰冻住一样,冷得彻骨。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情感。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泄气。她来这里都这么多次了,但他好像仍旧把她看作是仇人一样,总是冷冰冰的不说,眼神还能杀死人。

不过转念一想,她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看他过得好不好,毕竟他救了她一命,怎么说都不能看着他死了。看如今的态势,应该是饿不死的。

这就足够了。

她同祁叙相识太短,不知道他冻死人的眼神实际上不分人的。在她面前已经收敛了许多,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虽然看上去不近人情,但同第一次相比,态度已经软和了很多。

祁叙被她毫不掩饰的目光打量得浑身不适,手一颤,差点把热水浇到手上。

心中愈恼,气息就愈寒。

纳兰初哆嗦了一下,心下微叹:要是他能说话,早就要开始赶人了。

作为一个识时务的姑娘,纳兰初对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信得过的。她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把温好的饭菜放在桌上,就出了门。

他前脚将走,后脚祁叙就抬起了头。

少女单薄的声音消失在视野中,一股莫名淡淡的空落感在胸腔中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