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初默默垂眸。
碗里的那块肉肥瘦适宜,泛着油亮的光。奈何她不爱吃肉,给她也是浪费了。
她在碗里戳了戳,然后趁着张氏低头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放在宋砚碗里。
在他视线扫过来的那一瞬,纳兰初笑得一脸纯良且无辜。
宋砚看着碗里的肉,不禁失笑。
吃完饭,张氏正收拾碗筷。
宋砚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藏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初初,你每天割完草,就去我房里吧。我晚上教你识字,以后柜子里放的书,你都可以拿着看。”
让她看书?
她歪了下头,眼中有些茫然。她茫然的不是读书,而是这句话是从宋砚口中说出来。
在国公府的时候,她爹也时常同那些士人往来,士人大都清高自傲,认为女子资质愚钝,不可教化。爹时常同他们往来,还时常邀人来小住,哥哥也时常去,但好在并未受其太大影响。
一是他压根儿看不上那些酸腐书生,二是他的作业十有八九都是她写的,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压根不在乎。
她的字是娘教的,四书五经是爹教的。他爹虽是个武将,但却钟爱舞文弄墨,每次一下朝就拉着他们两个吟诗作对。
纳兰铮听得耳朵起茧昏昏欲睡,就把她拉到前面当挡箭牌。她只好强撑着听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为了防止纳兰铮睡觉被发现,她连个瞌睡也不敢打。
“她又不考科举,你让她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听到宋砚的话,张氏也不理解。
宋砚转过眼看她,微笑问:“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