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吗?我一直揣着,还热乎着呢。”她扬了扬手里的红薯。
“不用。”
祁叙淡淡拒绝,瞥见她嘴角的红薯渣,他沉默片刻,又补了一句:“你自己吃吧。”
说完,继续掀屋顶上的茅草。
纳兰初本来就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方才吃了一个红薯,肚子里早就满满当当。
“那你要我帮忙吗?”这种小事她还是能做的。
屋顶上的人背对着她,没说话。纳兰初又等了会,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
她原本想再问,但转念一想。或许人家是脸皮薄故意不回答呢,他爹就是这样。按照她娘的话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也没再问,便攀着梯子上去。
她自幼就跟着纳兰铮爬墙爬惯了,除了宫墙和城墙没爬过之外,翻过的墙说不定比别人走过的桥还多。虽然近些年她被娘约束教导着,但爬墙好歹也爬了这么多年,总不能摔吧?
她双手攀着梯子两边,轻手轻脚地爬上去。
梯子架在半山腰上,纵目远眺,能望见山下的景致。
远山连绵不绝,浅流深涧穿行不止,清晨薄雾尚未散尽,仿若一条透明的丝带蹀躞盘旋于山岭之间。
这等雄伟壮阔的图景,在都城根本见不到。都城里头,大都是小桥流水的景致,宫城倒是巍峨,但比不得这崇山大气。
纳兰初独自欣赏了会,心中称奇。
这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了,真实得让她几乎都有些分不清究竟谁是现实,谁是梦境。
好久没听到底下的动静,祁叙心底升起些许疑惑。
这么安静,实在是不符合她闹腾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