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娘和李叔可配了。”就和她爹娘一样。
他爹在外头征战沙场,大杀四方,都城里谁人不说一句骁勇善战。但一到娘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万事全听娘的。她时常听簇拥在他爹底下的那群幕僚说,他爹耳根子软的很。
文人多酸儒,再说那群幕僚也大多是孤身一人,她很理解。
娘说了,只有性格互补的人才能相守到老。
李野带他们来到最前头,几个兵士装扮的人在清点人数。正临到纳兰初时,山后方突然斜拐出来一匹马,跑到他们跟前,一个兵士翻身下来,在那计数的人面前耳语了几句。
纳兰初支起耳朵,隐约听到裂缝两个字。
那兵士验过三人身份,便放他们往前走。
路底下铺着一层用来隔水的木头,应该已经被踩过几轮,木头上面全是泥浆。水位上涨得很快,还没走多久,已经长了半指深,很快就要没过脚背。
夜幕渐渐暗下来,四周除了沉重的脚步声,人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寒冷正在随着黑暗扩散,一步一步蚕食着人内心本就岌岌可危的底线。
突然间前方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喝,冲破无尽的黑暗灌入她耳中。
“山崩了!”
他话音未落,轰隆隆的声音就从前方传来,如老虎咆哮时的怒吼,伴随着石块不停滚落的声音。
行路的人群中骤然爆发出一阵骚乱,有人想要往回逃,却被人一手扯住。
“你疯了,你要是回去就真死了!”
那男人听见这话,定了定神,恐惧的目光望向山崩的方向。
天上的雨又开始下起来,砸在脚下的水沟里,溅起道道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