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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叙正在院子里编他的竹编,身前手指宽的竹条用棕叶捆着,摞了一大堆,他背后还有几个已经编完了的竹篮。

她越过祁叙,趁着他不注意拿着自己的背篓就溜。刚迈出几步,突然发现自己没拿镰刀,又小心翼翼地折回去拿镰刀。

“你去哪?”祁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纳兰初慢吞吞转过身,眨了眨眼睛。

“我去……割草。”

“你的身体……”

“我没事!”

“我陪你去。”说着,他拍了拍身上的竹木屑,站起来。

“慢着。”纳兰初伸手虚虚推住他,眼神闪烁,“我自己可以,你,你在家里待在家里就行。”

她退在门后,探出一个脑袋,警惕道:“说好了,你别跟着我啊。”

祁叙沉默地看着她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迅速扯走被夹在门缝里的衣角。

这还是她患病后第一次出去,正是夏意渐浓的时候,外头阳光灼烈,但在丛林中确实凉意习习。她在地上捡了根枯树枝,一边走一边敲。一是防止被蛇咬,二是给自己壮胆。

上山的路她就只认识一条,如今被泥土掩埋得只能隐约见其轮廓。她五分靠回忆五分靠蒙走到了山坡上。

原本那间小土屋几乎已经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得粉碎,只剩下一面墙壁峭棱棱地凸起来,沉默地注视着山下。

纳兰初顺利找到几根药材,用小锄头挖起来放进背篓里。原本以为她挖了很多,但等到回家一晒干,药材就只剩下一点点,连一只手都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