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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不知为何,纳兰初突然心底产生了一股剧烈的恐惧感。

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又隐隐开始抽疼。

她慌忙站起身,望着即将消失于视线之内的人,目光脆弱仓皇。

“祁叙!”

“怎么了?”

纳兰初咬了咬唇,低头道:“你,你早些回来”

他似乎有些惊讶,紧接着,眼尾蓦地荡开一丝温温柔柔的笑意。

“嗯。”

翩跹的衣角一闪,随即消失不见。

纳兰初把衣袍拢得紧了些,独自坐在火炉边看窗外残雪。脚下点着脚炉,怀中还揣了个手炉,并不冷。

呼出来的温热迅速化为乳白色的气体,片刻便消弭不见。她抬起眼,屋檐上挂着几条长长的冰棱,悄无声息融化着,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爹娘和哥哥如何了。”

听祁叙说的,皇帝为了平息悠悠之口,要的是卫国公府主动承认罪行,暂时并不会对爹娘做什么。可现在天气如此寒冷,也不知道是否有火可烤。还有如兰,上次祁叙派人去找过,没找到人,也不知道她如今的下落。

要是被皇帝抓到了,必然会逼问她的去向。

纳兰初大病初愈,加上一直思来想去,脑袋转不过来,渐渐生出困意。

她打了个哈欠,双手交叠着伏在案上,慢慢睡了过去。

她本来以为睡一觉祁叙就该回来了,可是天都快黑了,人还没回来。她伸手探了探脚炉,还剩些温热的余烬。

她等了半晌还是没等到人,想着现在无事,便拿起针线刺绣打发时间,可绣了没几针,又把针线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