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皇帝捂着帕子不停咳嗽,咳了许久才停下。
移开帕子,上头的一抹殷红几乎灼痛了他的眼,无声提醒着他,他命不久矣。
他不是一个明君,这辈子也做过太多错事。找到了孩子,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的慰藉。好在砚儿随他娘,以后应当是个明君。
这天下交给他,他也能放心的走了。
他不声不响攥紧,隔着长长的旒苏望向殿下的人。
“储君是谁,朕自有决断,你们无需再多言。”他撑着额,眼底倦怠,“朕也乏了,众卿若是无事,就下朝吧。”
“父皇。”
早已在朝列中等候已久江隐站了出来,目光瞥向一身朝服的宋砚,压下嘴角抑制不住癫狂。
皇帝只略略抬眼,眼中平淡。
只是这眼底到底是恨其不争还是无所谓,没人能说得清楚。
“儿臣要禀告父皇,五皇子和国师沆瀣一气,犯下了欺君的大罪。宋砚,只是一个乡野书生,根本不是父皇的亲生子!”
他这话声如洪钟,震得朝臣瞠目结舌。
片刻平静之后,就是压不住的窃窃私语。原本站宋砚的老臣们也动摇了,他们是要仁德明君,但无论如何,这人也得是陛下的孩子。
而站在朝列中的国师脸上一白,双腿一软几乎要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