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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亭柔睁开眼时,博山炉里的沉水香还未燃尽,马车晃晃悠悠又走了起来。

这梦她许久未做过,因那日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赵拾雨。后来日子久了,她甚至不太记得,赵拾雨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亦或是他到底说没说这句话呢?

直到落水之日后的半年,有消息从东京汴梁传来,说赵拾雨订了亲,对家是南武将军家的掌上明珠。

晏亭柔愣了半晌,那时的她不相信,直到陆陆续续有传言,有说赵拾雨与那小娘子郎才女貌的,有说来年就完婚的,到后来各路传闻,言之凿凿,由不得她不信。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只记得打那日起,她不再关心任何京中来的消息。

此后,晏亭柔似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关于承诺、关于男女之情,她似都有了不同于以往、别样的认识。

而再听人提到赵拾雨,她只会冷笑一哂而过,腹诽一句,老话说的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果真不可尽信。

晏府在临川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府上自然也气派的很。

眼下府门打开,点了一十二盏八角宫灯,迎接他家小姐回府。

阮六郎勒缰停了马,摆了脚凳子,“小姐,到府上了。”

已有众婆子丫鬟、家丁护院迎了上了,各自盯紧自己的营生,卸马车上的东西。

门口站着得为首的姑娘,二十五六的年纪,亭亭而立,从服饰到打扮都比旁人贵气许多,唤作丰秀儿,是晏亭柔姨母家的表小姐,在晏府上住着,她牵着晏亭柔的手,扶她下车,“小柔,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