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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先去了。”

“小姐,等等。韩县令知这国子监监丞来了,设了筵席。就定在花朝节那日,城中大儒、商贾届时都去,下了请帖的。晏三叔回不来,你一定得去啊!”

“好了,知道了。请帖你给秀姐姐就好,她会安排的。”晏亭柔怕他絮絮叨叨没完,再说下去,讲学就要晚了时辰了。哪有夫子先生讲学迟到的道理,赶紧快步朝着凉秋院走去。

章云如释重负,脚步都似轻松许多。他回了杏花树下,继续同贵人说,“眼下能刻书、做雕版、印刷书的地方,无非三种,官刻、私刻、坊刻。国子监和印经院是官刻,大门高户凭自己喜好印书的是私刻,我们书院下头的临川书坊就是坊刻了。”

那贵人好像对这段介绍不感兴趣,他回头看着晏亭柔的背影,问道:“那是学院里的先生?”

章云点头,“碧树凉秋书院和临川书坊都是晏三叔的,这是我家小姐,晏三叔的独女。这不晏三叔外出了么,让小姐来代他讲学。”

“讲什么?”

“雕版印刷。”章云见贵人对女先生好似有些不信,在他心里,自家小姐就是女中豪杰,一等一的能人。

他恐怕别人不知道晏亭柔的厉害之处似的,赶紧解释:“碧树凉秋书院分三部分,碧树院是攻科举的书院,这凉秋院就是专门培养雕版印刷人才的地方,还有就是临川书坊。

我们临川书坊之所以能在江南西路印坊云集的地方独占鳌头,原因有二,一因我们有许多能工巧匠,也就是负责雕刻书版的刊工;

二就是我们这位小姐,是个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她可不是个待字闺中娇滴滴的小娘子,关于印坊的事情,样样亲力亲为。就刻书版、印刷、做书的学问,她厉害着呢。”

那贵人嘴边扬起一抹不察的笑,“哦?我竟不知,还有这般厉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