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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宣礼晏三叔在官家还是颍王未封太子时,曾是颍王的老师,他的女儿,学识怎会差。只是宋朝没有女子进士科,不然这晏亭柔必会春榜登科。

晏亭柔晓得「写字提笔需安心静气」这话,爹爹定在讲学时说过无数次了,嘴上谈来终是浅。

于是就提笔将「继学斋」三字写了两遍。那杆紫毫毛笔在她手腕上婉若游龙,提笔便生顿挫。

两组字,一组龙飞凤舞的草书,一组方正齐整的宋体,她举着那张纸,“你们能看出那个是静心写的,那个是随意写的么?”

学生纷纷答,宋体字是静心之下所写。

“所以啊……”晏亭柔举着那一沓学生临摹的字帖,“可否好好静下心来写呢?这样横不平竖不直,七扭八歪的字,再厉害的刊工师傅,也刻不出来啊?这不是难为人家?”

学生笑做一片。

晏亭柔也不客气,好字都是练出来的,她的字也是一日一日写出来的。

下学时,她在之前大晏先生留的堂下临摹字帖的课业基础上,又加了三倍。

因书院同与东京汴梁的官府作息保持一致,每月上、中、下旬都有一日休沐,巧明日便是月中的一日休息,她希望学生可以好生练习。

荣宝斋里的布帘子撩起来就没放下,用铜钩子栓在门旁,因贵人说临川远比东京汴梁暖和的多,开窗还有杏花香。章云就着人将窗户也打开来,南北通风,果然堂中杏花香扑鼻。

已有仆人上了一十二样茶点心,章云接过丫鬟手中的汝窑天青莲花壶,亲自斟茶,又端起天青色茶盏下的高脚茶盘,将茶递到贵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