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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开车帘,朝外唤了声:“武同,小王爷被香灰烫到了。”

武同一听,头发根都炸了起来,飞奔到了马车前,人站在地上,身子一下扑到马车上,头钻进帘子里,“小王爷,怎么了!”

“我没事……”赵拾雨抬手让他躲开,自己下了马车,站在车旁。

闻言良已打了精竹篾的油纸伞在小王爷头上,武同赶忙帮他掸身上的香灰。

好在香已燃尽,没烫着小王爷,武同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躬身清理着。

赵拾雨看着晏亭柔头也不回的朝醉云楼走去,那抹海棠红就淋着雨,缓缓的消失在高楼之前。

她说,我,无意的。是无意打散了香灰么?还是,她无意去听笛曲?亦或是,她对他无意?

醉云楼本就是高水阔家的产业,他上次在花朝节,被赵拾雨推落入水之后,一直惦记着这恨。

巧那日跟他的随从在醉云楼安排晚宴,见赵拾雨三人在醉云楼门口马车边站着,就唤了身边脚程好的,“快去告诉郎君,那小王爷来醉云楼了。”

已有醉云楼里伙计带着赵拾雨一行入了院中,武同问:“醉云楼,不上楼么?”

那人答:“寒食节禁火,这几日我们店里只有寒食。倒也是我们的特色,等下客官入了小院里,就懂了。”

他带着人穿过院中层层竹林,走过悬石小瀑,绕过石子窄径,才入了一个清简的院落,上头挂了一个竹匾——幽篁里。

这幽篁里说是院落,不如说是个大的雅舍开间,里头宽敞的很,可统共也就摆了一张方桌。

四周除了朝南开的横拉门,其余三面墙,一面挂了珠帘,摆了竹榻,供吃茶,一面靠着窗,放置了一桌两椅,用来听雨观花,还有一面摆了架绘了山河的薄纱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