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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没想好要如何接受为高家开枝散叶,与她人共侍夫君,于是她拒绝。

可她太小了,并没有能足够强大到可以承担拒绝后非议的心境。

她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心若磐石。可那不过是她伪装的铠甲,瞧着坚硬无比,其实只是冰做的外壳,遇到温暖便化作水,将内里柔软和不堪统统暴露出来。

而赵拾雨就是那场「温暖」,让她在温柔里沦陷着,想贪恋他的好,又提醒着她,其实是她一直没有走出来。

晏亭柔抬手抹去了脸上的雨滴,她想着是不是应该将这些过往统统埋了,立块墓碑,上书「浮生年少」。

暮春时节的雨,随风潜入夜,淅淅沥沥,越下越大。

赵拾雨在院中竹林的路口追上了晏亭柔,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什么叫从未是一路人过?”

晏亭柔回头,“我直到方才,才意识到,当时你那句兄妹之情,我也觉得不妥。我爹爹不过是个落魄文人,在临川这小地方做些营生罢了,我爹爹没那个福分生个小王爷出来,我也没那个福分,有这样一个哥哥。”

“那日去金山寺,我之所以说亲如兄妹的话,只是不想听那女子编排你有不轨之心。我不想听人说你的不是。”

晏亭柔看着雨水滴在他脸上,他似有些怒了。她觉得那不如趁着这雨,浇打的人清醒些,说清楚也好,她说:“你不必解释,我,现在不在意了。”

“不轨之心,不是你有,是我有。”赵拾雨的手从她胳膊上滑了下来,垂落在身边。

“那就藏起来吧。”晏亭柔转身,背对着赵拾雨,想把曾经自己期许过的一点点念想也打碎,又说:“你曾经说过要来娶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