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宣礼虽然已知晓赵拾雨想娶她的心,可却从不知道这段过往,他脸上略过惊讶之色。
可见女儿神色淡然坦荡,想来她已经将此事想明白了。就寻了块石板,坐下听她继续说。
晏亭柔似在讲别人的故事,「噗嗤」笑了一下,“此前他帮过我,昨日呢,我就在醉云楼请他吃一餐。没想到碰到高水阔了。高水阔扬言为了我,要同赵拾雨打一场。”
她的笑容收敛住,“我……他昨日同我说,他这次回来原是要践行当日的诺言的。可我好似忽然想明白了。”
“因他在我最无助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给我了一个希望,我就将他放在心上了。可后来他同旁人订了婚,退了婚又来寻我。
我心上难免有怨念,总觉得好似本该就属于我的东西,被旁人抢了去。
觉得他食言,辜负了我的期待。从前我总觉得自己很是坚强,我若说我拿得起放得下,我就放得下。
殊不知,我大概只有嘴上放下了。再遇见他,我就总觉得我该讨要些什么来。比如,他的好,比如,他对我的好。”
晏亭柔盯着墓碑,腼腆的笑了,“我从前没同别人说过这事,因为我心上有一点害怕,又有一点不敢相信,总觉得自己没好到可以配得上他的地步。
后来知他定亲,我又暗暗的生了怨谤。直到昨日见到高水阔,我才发现,其实三年前的我对高水阔、对赵拾雨,应该都是一样的玩伴之情,只是有着高晏两家的婚约,有着赵拾雨给我的允诺,才让我对他们两人产生了不一样的念想。”
“我退了高水阔的亲,有我的缘故。赵拾雨同别人定亲,有他的缘故。如我不能责怪高水阔为何要娶那么多房妾室,我也不能责怪为何赵拾雨一直没来找我。”她看着爹爹,迎着风笑了一笑。
晏宣礼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后背,“放下了?”
“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