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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亭柔将药碗放下,又将食盒一层一层打开,有药膳鸡汤、碎米粥、包子、醋芹、还有几碟小菜和蜜饯。

她端了一个不过手掌大小的碟子出来,是一盘杏脯,放在床上的小方桌上。

她从腰间拽出一方洁白丝帕,慢条斯理的,逐一擦拭了手指,然后就在小方桌前剥起了杏脯。

那杏脯是连着杏核一起腌渍的。只见杏脯在她修长手指尖,被轻轻一捏,从中间破开,然后将杏核挤出来,放到一边,杏肉摆在小碟子的另一边。

她手上动作不快,极慢极细致的剥着杏肉,好似在雕刻着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她捻着第一颗杏肉,什么都没说,送到赵拾雨嘴边。赵拾雨脸上带笑,「啊」了一声,似在撒娇。

杏肉含在嘴里,瞬间觉得此前的汤药竟然一点都不苦了。他嚼了几下,“闻言良怎么诓你来的?”

“他说若是我不过来,以你的性子定是不肯吃药,不知要病上多久。我想着本来小王爷就是因我才病的,那我来照顾你一下也是应该。”她继续的剥着杏脯,脸上淡淡的。

赵拾雨见她这副模样,虽说并没表现出不情愿,可是已然是被迫的样子,他抬手拽住了她手腕,“别剥了。我没有强迫你来的意思。我不想欺负你。”

晏亭柔盯着被他拉着的手,冷冷的说:“还不是欺负我。”

赵拾雨忙松了手,“我从小什么模样你知晓的,成日斗鸡走狗,混世魔王的性子。我已将自己所有的温润都予了你,我怎么还成欺负你了?”

她眼神全然都在手上,继续剥着杏脯,缓缓的说:“拾哥哥,我偶尔还能想起来,小时候咱们一起在竹林里烤笋子的情形。那时候两小无猜,多好。我们都念着从前的好,然后让那种感觉就留在那时候的关系里。你还是阿拾,是拾哥哥,我还是小柔,不过是个小妹妹,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