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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去拜访的人,是临川十里八街中,最是有名的媒人。不消说,媒人登了晏府的门,必是带了记有陆进之生辰八字、家室籍贯的草贴,还有一干提亲的聘礼。

晏宣礼此前和陆进之不过是点头之交,从未想到有此一着,着实吓得不清。

他自是不敢接,只推说小柔是家中独女,一切事宜许得她点头才行,他还需问。

赵拾雨觉得心上烦闷,不自觉的抓了抓脖颈,竟忘了自己方才沾染了枇杷果上的茸毛,“我一眼就瞧出那陆进之对小柔有不轨之心!小柔还不肯信我!与我气了许久呢!”

“淡定!你这抓耳挠腮的作甚!”晏宣礼以为他是着急了,殊不知赵拾雨是要起风疹,“我不是没收那草贴嘛。”

“三叔也没收我的呀!”赵拾雨一脸委屈样,“三叔偏心!”

“我怎么偏心了!若是偏了,也是偏向你啊,我这不老远跑洪州来,先告诉你了么!”

赵拾雨见晏三叔果然有些向着他,就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本来今日我给小柔拿了枇杷,就是想邀她陪我去白鹿洞书院的,我们这才聊上两句,你就半路跑出来了。这事,你需帮我!”

晏宣礼小胡子一翘,“白鹿洞书院?你去那做甚?”

“我此次来是接了任务的,要将洪州、临川的各大书院走一轮的,此前查看了一些近的。可白鹿洞书院在庐山里头,路不好走,我就算快去快回,也得几日。

谁知那陆进之这些时日会出什么幺蛾子?先前每隔两天,他都要借着印书的事,找小柔聊上一阵子。三叔帮我啊!咱们这些年的情分,你不能见着小柔,被那姓陆的拐跑吧。”

“不不不,这怎么能用「拐跑」呢?你这什么意思?小柔对他有意的?”晏宣礼略有所思,“呵!阿拾你原来这般无用的,啧啧,来了洪州近一月了,没得了小柔芳心就罢了,还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