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晏府的老房子已多年未曾住人,不晓得那墙上草都要深几许了,晏宣礼说:“你带着六郎先走,着印坊的掌柜派人修修那老宅吧。我和秀儿去临川,把家当也整理妥了。”
“整理什么家当?”晏亭柔不明白。
晏宣礼心道,自家的姑娘这心都跟着赵拾雨走了,回汴梁不是早晚的事,他总得提前筹谋才是,可是怕小柔害羞,就换了旁的事,问来:“青萝斋给洪州府的小学做童书一事,可是定了?”
“陆进之与我谈了几次,应是差不多了吧。”
“那你跟一跟,总归在拿到洪州府的定金前,这事都落不住呢。”
晏亭柔应了下来,满心想着赶紧回逢楼去首饰盒里找些珠子,坠在百索下头呢。就听有人来报,说陆进之的手下刘押司送了请帖来。
请帖装在一个纸封中,晏亭柔展开来看,是邀她去谈一谈童书之事。
晏宣礼拿过瞥了一眼,见小柔面上有些为难,就说:“陆通判写的清楚,是童书之事,那你不如见一见。”
晏亭柔将请帖放在桌上,没说话。
晏宣礼笑了,“不想见?”
晏亭柔点头,“嗯,不想见。”
“因为阿拾?”
“是,因为他。”
晏宣礼得意的捋捋胡须,笑说:“女儿家的心思啊,变了?”
晏亭柔点头,无比坦荡:“嗯,变了。我还是觉得他好,我想试试。”
“总归你的事情,全凭你做主。你不去,让洪掌柜去是一样的。”晏宣礼说到做到,小柔的婚事,凭自己心意。
晏亭柔看了一眼帖上之日,是两天之后五月初四,赵拾雨说要等他三日,应还未回来。
她想着自己只是将这童书之事谈成,又不做其他,正好将陆进之请媒人来说亲的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