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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罢,两人走着去了勾栏瓦舍逛个热闹,李家瓦子在城中最是有名,前几日听墨香斋的掌柜还说过,那里最近有傀儡戏,晏亭柔就想着看一回,也不枉来庐州停这许多日。

谁知入了李家瓦子里,付了茶水钱,在看台上坐下,戏幕一拉开,竟然是相扑戏。

晏亭柔一直不觉得两个人抱在一处摔跤有什么意思,可这台上竟然是两个穿着清凉的女子,“咦?这里是女子相扑么?倒是有趣。”

赵拾雨在东京有个诨号,叫「混世小魔王」,勾栏瓦舍里的新花样,没他不知晓的,这是什么他再熟悉不过了。

坊间起初都是看男子相扑,后来渐渐就生出新的玩法,让两个穿着香艳的女子相比较,看客下赌注博输赢。

此前司马光先生还曾因此事上了一道折子,批评这种相扑是「妇人裸戏」,「污渎聪明,取讥四远」。他忙说:“不是傀儡戏啊,咱们走吧。”

只见台上两个女子已将上襦除去,单系着抹胸穿着长裙,相对作揖,赵拾雨忙展开折扇,挡在晏亭柔眼前,“不看了,不看了。”

晏亭柔一脸不解,伸手扒下纸扇,露出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看了看台上露着圆肩头的女子,又看了看赵拾雨尴尬的表情,她「噗嗤」一声笑了。

她推折扇到赵拾雨脸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台上是女子,她们有的我都有,她穿的什么,我都知晓啊。为何是遮住我的眼睛呢?该遮你的才是!”

赵拾雨无奈的看着她,这小女子,精明时极聪慧,傻时又极笨,眼下竟然一脸无辜的同他讲这样荒唐的话来。他眉上一松,也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