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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待我见过我爹,我就去寻小柔。”赵拾雨见闻言良转身,又补一句,“找个有趣儿的,别挑没意思的。”

“好……”

雅文堂里,怀王赵宗晖四十有一,他穿着锦缎襕衫,富贵相不足,一丁点儿不似个闲散王爷,却有一股文人气息。

可他见了赵拾雨进门,那儒雅的模样顿时没了。更可恨的是,赵拾雨脸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怀王左右看看,实在没有趁手的物件,就去捉堂后花瓶里放着的一个鸡毛掸子,倒握着鸡毛,用那木杆子去打赵拾雨:“你个逆子!一声不吭跑出去大半年!还带个姑娘回来!”

赵拾雨轻盈跳了一步,躲开了皮肉之苦,他笑着搂住了怀王的肩膀,似个孩子似的撒娇,“爹爹!我回来了!许久不见,上来就动手?这可不好啊!”

他松开怀王,坐在椅子上,拿起仆人端的茶吃了一口,“爹你不总说让我早些成婚,早些成婚么?叨叨了五六年了,我耳朵听得都起茧子了。怎么?我这真要娶亲了,你还打我?”

“你!你!你个逆子!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要骗我!你说说你,随便找哪个姑娘回来应付差事不好?

你把小柔带回来了!还搞得全家上上下下几百口都传遍了!你这不是害人家!我往后见了晏三郎我要如何说?唉……唉……我哪还有脸见他!”

汴京风俗,男子过了十五六岁就可以说亲了,赵拾雨已二十有一,他的婚事确实被阖府上下都牵肠挂肚了五六年,原本之前有个订婚的王家娘子,可赵拾雨发了老大一通脾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亲事退了去,因这事他没少挨罚。

家里仆人私下打趣,说祠堂的石头都被小王爷跪的油光锃亮,上了包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