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柔夺走他手中棋子,轻扔入白玉棋坛中,握住了他的手掌,笑着摇摇头,示意他心烦就不必陪她下棋,“此事我也略有耳闻。我先前见过唐末的史书,有过类似的记载,叫「常平制度」,丰年抬高米价,以免米贱伤农,荒年降低米价,以保证百姓有粮吃。「青苗法」之举措,可是差不多的?”
赵拾雨反手将她的纤细柔荑握在掌心,揉搓着,“唐末的‘常平制度是好的政策,只是在实施起来,伤害了世家贵族、大地主的利益,反对声音太多,执行时问题太多,导致推行不下去。
这回制置三司条例司所订的「青苗法」,是在青黄不接时,以远远低于富户田户的利息,贷给农民苗钱,待丰收之时还账。其实是对唐末的「常平制度」的补充,以做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
晏亭柔一手托着下巴,任凭另一只手被赵拾雨攥着,想了想,“那我懂了。市面上田户贷给农民的银钱,利滚利下来,还钱时,是原来银钱的两三倍是常有的事情,想必官家有此举措,很是有道理的。”
赵拾雨眼眸轻抬,“没想到小柔懂得这般多?”
“我瞧得书多罢了。”晏亭柔抬手摸了摸赵拾雨的眉头,将蹙着的眉轻手舒缓开,“我说这些,是给你信心,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的,不必惆怅。”
赵拾雨眉头松开,脸上浮现笑容,拉住了晏亭柔摸他眉峰的手,将双手一齐拉到嘴边吻了一下,“你总能开解我,恰到好处的舒缓我的忧虑。我赵拾雨何德何能,能遇到小柔呢?真想早些把你娶回家。”
晏亭柔拽出手来,害羞的笑了笑:“大庭广众之下,你也不嫌臊得慌!”
“可要好好说道说道,谁先招惹我的?谁先摸我的?”赵拾雨一脸无辜,却要得理不饶人。
晏亭柔羞红了脸,“我就不该理你!凭你自己皱着眉头,苦大仇深郁闷去!”
赵拾雨忙哄她,“我错了!知小柔是关心我。我还有更惆怅的事情呢,你可要安慰安慰我?”
“那你说来听听?”
“这青苗法要先在河北路、京东路、淮南路三路实行,我要去趟河北路大名府,查探一下实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