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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表三万里 吴若离 891 字 15天前

韦鸿停笑道:“普天下,能给我委屈受的人,可不多,眼下,单有一个。”

莒绣不必问,他定定地看着她呢,还真是在眼下。

她抛开那些忧虑,咯咯笑道:“我疼你,怎舍得委屈了你?”

他假意舒了口气,道:“既如此,那就再没有了。”

莒绣又笑,笑过再给他出主意:“你就照当初在学里那样子,也板着个脸,横竖咱们的婚事,是有人做主的,得罪了她也不要紧。”

别人说三道四又如何,隔着那样远,京里的人,谁能知道她们“不孝”?

“我听你的,”韦鸿停只把那老太婆想作方书音,面上就显出比当先生时,还要狠厉百倍的神情,问她,“你瞧瞧,我虎还是她虎?”

她仰头去看,抬手摸一摸,叹道:“你……难为你了。”

韦鸿停抬手罩住了她的,包起来,移到自己心口,收了那些怒,柔声道:“这算不得什么为难。你因我吃了许多苦,正是该我回报的时候。”

莒绣笑笑,转而说起母亲。

“她本是那府里做针线的,性子不讨喜,被人排挤,怕被卖到那脏地儿,只得闭眼答应嫁来陇乡。只是祖母不厚道,收了她的体己,却一直卡着身契,不肯放她的籍。我爹那性子,比泥还烂,总说‘没事儿’,实则是有事他就躲。便是疼我们,也是极有限的,一回也没护过,反倒要劝我们‘听话’。他死了这么些年,那点难过,也就淡了。”

她苦笑一下,问他:“我是不是无情了些?”

韦鸿停心疼不已,亲亲她额间,道:“你是太和软了,换作我,早就一把火将屋烧了。你爸是个糊涂虫,真要孝顺,怎么不见他这亲儿子去做。做他妻女,不受庇护,反倒是欠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