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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目前女儿的血型库存足够正常手术供应,如果万一有什么差池,还有司徒泪这个人体血库,可以为女儿输血。

可是我却总感到不安,心慌得厉害。难道是因为司徒泪吗?认识他这么久,他给我的感觉总是个不确定因素。

手术前一天晚上,女儿很早就睡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是忧心的时候就越怕孤独,于是就想找司徒泪去聊聊天。

他也早就听从医生的安排住进了医院,为的是做些调理以保证供体质量。

他不在病房,我在活动室里找到了他。

他穿着病号服,孤单地坐在排椅的末端,低着头凝视掌心的手机。

他刮了胡渣,可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理发,长长的刘海垂到了额前,遮住了眼睛,我只看到他清秀的下颌和挺括的鼻梁,还有不断翕合的嘴唇。

昏暗的灯光在他身上撒下斑驳的影子,我看到时不时地会有晶莹的水珠,从那片遮住眼睛的刘海里滴落下来。

我该不该打扰他?

“还没去睡吗?”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司徒泪慌张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笑着对我说:“吓我一跳,我……我在看恐怖片呢。”他边说边连按了几下手机的返回键,然后极不自然地挺直了背。

我走到他身边,坐到他前一排相同的位置,侧过身来和他聊天。

“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不踏实。”

“别担心,有我呢!”司徒泪绷直了身体。

可是我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