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桐不紧不慢地走过操场,到了遥远处,停下脚步,借着看天上的星星,往身后看了过去。操场大门前空无一人。微微生锈的铁丝护栏围绕着的操场上寂静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曲听棠大概已进去了。

谢亦桐在离操场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挺隐秘的藏身位置,静静地等着。

好半天,操场那边毫无动静。

以她半个寒假天天下陵墓的经验,但凡有人经过,陵墓长廊前那间摆满古怪物件的石室是不可能没有任何声响的。北门世家的巨大陵墓建造于信神信鬼的千年前,从设计上来讲,吵闹的石室大概算是个入口,有警示作用,提醒石城中的亡者有生人来了。室中设计得很巧妙,不论在里面怎么走,总会触发那些古物件,让它们叮叮嗡嗡地吵个不停。

她又等了等,竖着耳朵在听。

但是,依然毫无动静。

谢亦桐冒了个险,从藏身处出来,轻手轻脚地靠近了操场。那间通往地底的机关铁屋在操场角落,找个好位置,能把它看得清楚些。

铁屋静悄悄的。

谢亦桐靠得更近了些,定睛细看。

铁屋紧闭着的大门底下,有一条细细的光,偶尔被阴影从中截断。有人在里面忙碌,仿佛在研究什么难题。但始终一无所获。

曲听棠根本没有找到开启机关的方法。

她来学校已好几周了,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在准备进操场时被人看见,但一定不是她第一次溜进这间铁屋。堂堂专业人士,似乎至今一点进展也没有。

——但傅默呈手里明明有“钥匙”原件,而且,也知道“钥匙”的使用方法。

而且,从这段时间与曲听棠的来往来看,这位为人精明的美艳亲戚似乎并不知道她受王某强所托跑来查案的事,只以为她是个被神经兮兮的王院长打发来积攒社会经验的失业剧作。否则,见了她,绝不是随口讥讽几句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