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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什加拉作为无政府混乱地带, 向来是无路可去的违法乱纪者的避难圣地。虽然,在那么个地方, 一般人活不了太久。

傅默呈说,“他不是避难的。他是艾什加拉的原住民。”

谢亦桐有些惊讶。“艾什加拉有原住民?”

“有的。就像美洲的印第安人、新西兰的毛利人和夏威夷的波利尼西亚人,艾什加拉人在艾什加拉地区生活了数千年,有他们自己的语言、自己的信仰和自己的生活方式。但他们的人口数量一直很少,自从与印度政府产生冲突,艾什加拉作为无政府地带逐渐沦为所谓的逃亡者避难圣地,他们的数量就更少了。”

谢亦桐说,“既然他是艾什加拉人,为什么用的是一个中国名字?艾什加拉的语言和汉语很像?”

“不像,差异很大。汉语是一种分析语,而艾什加拉原住民的语言虽然在语法上和屈折语有一点相似,但整体而言很独特,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种语系。它在词汇量上也远远不及汉语,只有很简单的几百个词汇和它们的屈折变化,而且,没有文字。”

一门没有文字的语言,使用者也正越来越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失传了。就像这世界上各个角落里许许多多早已被遗落的事一样。

谢亦桐正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些,忽想起警方给过她他家的信息资料,他父亲傅怀京是语言学研究者。艾什加拉这么近,也许也就涉猎了一二。

她说,“你会艾什加拉语吗?”

“我父亲教过我一点点,”傅默呈说,“据我所知,艾什加拉语里没有‘天世’这样的名字,他的名字一定是一个中国人给的。”

“我猜是北门安念。”

傅默呈看了谢亦桐一眼,笑了笑,“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小谢老师,你究竟知道多少?”

“很多,”谢亦桐说,“虽然不一定比你多,但不管怎么样,你很快就会发现带上我是一个很聪明的决定。”

“嗯,我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