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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他面前打开了那扇紧闭着的房间门,在这离开好奇又天真的童年之后的很多年,她终于,隐隐又对外面世界的人与事产生了兴趣。

她想着,现在是底下的放风时间,他大概已经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慢慢地翻着书等她回去了。

然而,当她跟在警卫身后回到负四层,灯光明亮的公共休息室里,虽然傅默呈确实坐在他们平时聊天的沙发上看书,但也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确切地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曲听棠。

她没化妆了,露出平日里精致昂贵的粉底之下那张美艳却疲惫的脸,很苍白,有淡淡的黑眼圈。但她依然很傲慢,公然无视公共休息室的禁烟规定,玉一般的纤手里夹着细长的香烟,眉毛上挑,跟礼貌微笑着的傅默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曲听棠说,“一开始我觉得你和他一点也不像。他到老都是一意孤行的独狼,为达目的,下得了手,狠得下心,从不迟疑。而你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对谁都很礼貌。”

傅默呈说,“世上本来就很难有真正相似的人。”

曲听棠在警卫极为不悦的注视下吐出个烟圈。她说,“但我后来想了想,你们父子血脉相承,根本就是一样的人。只不过他来自荒蛮的野外,从不掩饰天性,而你在文明社会里被人养大,长出了一副看上去很温柔的壳。”

“曲女士,你只是对严先生执念太深,所以见谁都像他。”

“你叫他严先生?你明知道他是你爸爸。”

“我只有一个爸爸,正在首都医院陪着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