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很痛苦,但痛苦是幸福的,我上瘾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蓄着泪,嘴唇起了干皮,脸色有些憔悴,怔怔地看着我的样子不再漂亮,像个缺根筋的偏执狂。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我远离了她,后来听人说她去念了技校,学护理。

我一直知道她和钱云就住在转塘那片城中村的“垃圾街”上,就在拥挤杂乱的某条小巷子里,某栋黑乎乎满是广告灯牌和涂鸦的民房中,某间长租的廉价旅馆里。

他们天天厮守在一起,做她喜欢做的爱。

我和她不同,我寄人篱下,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继父的,他供我上学,我不拼尽全力好好读书就是不识抬举的白眼狼。

但我还是会关注她,每天看她的q/q空间,再从“最近访客”中抹去我的足迹。

不知不觉间,她的言行已变得十分大胆而露骨,她会在空间发自己穿着暴露的照片,看得出她钟爱扭曲的角度、浓烈的滤镜和丧病的气质。

她像个艺术家一样前卫、大胆、叛逆、愤世嫉俗,她的朋友圈心情总发在午夜,三句话不离“几把”、“尸吊”、“操/你/妈/逼”,配图永远是香烟、白酒和她的锁骨、她的醉颜、她的乳/沟,以及她在迪厅卫生间的对镜自拍。

她在q/q签名上明言:欢迎来到性/瘾患者林小倩的家,外出做/爱g 。勿扰!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她变成了一个我不太喜欢的人,一个让我觉得危险的人,我害怕一旦靠近她,就会被拉进暗处的深渊。

所以我故意远离她,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信息,不理会她的留言,她最后一次踩我空间时说:好,算你牛逼,绝交就绝交!

我一直也没回复这条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