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芒拿出口袋里随身装的巧克力，拿了一把给始终抱着女人的小女孩，同她说：“很甜，吃吗？”

小女孩看着面前这个白净漂亮的小姐姐，缩着躲到母亲的后头去，不敢又害羞。

女人见过一点市面，知道这包装的金闪闪，一定是洋人那边的舶来品，顿时急忙摆手，推拒道：“她受不了这么好的东西，女学生，你自己拿着吧，不用谢我们。”

她是知道的，这些学校来了随省，给这里带来了很不一样的风貌，说话也文绉绉，城镇里，菜馆本来都是闹哄哄的苍蝇，因为这些年轻人，还各个摆起了纱布罩子，他们讲究的很，而冬丫身上手上那么脏，这糖果又那么贵，她怎么敢收。

陆芒递出一颗，弯弯腰笑出来，“真的很甜，姐姐感谢你的妈妈，但你妈妈不吃糖，你替她吃了好吗？”

冬丫舔了舔干涩的唇，她很想吃的，一起逃荒来的隔壁的蛋子，他们家投靠了亲戚，找了一份卖报的货，去大学校卖报，有个大学校里的学生给他一颗糖，他拿回来吃，把包装纸都舔干净了，肯定是特别甜。

冬丫抬头，看了眼母亲，她的表情紧张又突兀，她知道她不该拿的。

但还是伸出手去。

陆芒把糖给着她，看到那女人露出惊喜交杂，又十分感恩的表情来，她心中有些酸软，转开了话题，询问道：“大娘，您知道街上哪处有裁缝铺吗？”

“裁缝铺？是洋装不曾？”

女人一愣，“这还要去东街买，只有那边有开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