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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则提声回:“没呢。”

“那谁来了,你跟谁说话呢?”那人边说边走了出来,看见是个年轻姑娘,一下子有些懵,“这谁?你女朋友?”

“不是,我妹妹。”向则赶他进去,“你进去洗你的菜。”

那个精瘦的高个男人把目光转向陆氧,他手上还带着黄色塑胶手套,但笑容充满自信道:“妹妹你好,叫我满哥就行。”

向则朝他吼:“谁是你妹,滚。”

等男人骂骂咧咧地回厨房了,向则又对陆氧说:“不用理他。”

他让陆氧在吧台边上坐着,又从保温箱里拿了瓶热的旺仔递给她。

陆氧把红罐牛奶捧在手里没打开,两人肩并肩坐着,前几分钟谁都没说话。

“花你收到了吧?”陆氧突然转过头问。

“嗯,看到了,一大捧棉花,太显眼了。”

陆氧低下头小声说:“也不就有棉花啊,还有松果什么的。”

向则有首没对外发表过的歌,歌名很长,叫作《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地方是我的床》。

词是陆氧填的,里头有这么一句话,——“玫瑰美艳只在皮囊,换我就带着一束棉花流浪。”

后来那首歌在讨论时被乐队其他成员pass掉了,理由是歌词和旋律都太像口水歌,没什么内涵。

陆氧和向则自我感觉倒都不错,两个人一起狠狠吐槽他们没品位、不懂最好的艺术就是雅俗共赏,但后来也没坚持要唱。

倒是没想到五年后,棉花会成为他们两个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向则冷不丁地笑了声。

陆氧看过去:“你笑什么?”

他说:“本来重逢应该是,从互相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开始的,但你上次好像已经说过了,所以我现在有点不知道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