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一个人就好。”满头白发、面容清秀的男孩漫不经心应道,一边翻开课本,像是无声地拒绝了对话。

白母知道自家儿子的性格,最后还是答应了,权衡再三,又请了一位富有经验的阿姨照顾他。

在高二那一年,白礼一个人回了南城,住进了一座小山丘顶上的老房子。

转校的第一天,白礼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的一中。

他脱掉黑色的帽子,露出一头近乎白发的浅发,在办公室一众老师惊讶的目光中,慢慢把帽子又戴上了。在“白化病”的理由下,班主任同意了他在学校里能一直戴着帽子。

在高中的校园里,虽然戴帽子也会稍显突兀,但和白发相比,显然后者会引起更多的注意。

在之前的学校,常常会有人来班里用各种借口打量他,就像在观望一个从纸面走到现实的二次元角色。在别人震惊,甚至艳羡的眼神里,白礼只会低下头,安静地再做一套卷子,他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某种罕见的动物,被迫接受所有目光。

南城一中15班原本有40人,因为他是转校生,学号默认排在最后,就正好被分出来,被安排周六一个人值日。

体育委员略带新奇地看着他,交待值日内容,跟他商量,需不需要找人帮忙。

他委婉拒绝了。

在太阳即将下山,悠哉悠哉徘徊的时候,教室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白礼掏出耳机,电子吉他和嘶吼的歌声,拖布摩擦地板的声音一点一点从耳朵传递到大脑的神经,交汇分泌出某种镇定成分。

然后这种安定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