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芜生咽下一口气,喉咙里像哽住了什么难以吞下的硬块,卡得她浑身不舒服。
靳天泽不算最了解她,但三个月下来,她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还是看得很清楚。
最看不得的就是她装三倒四,比如现在,所以靳天泽似笑非笑地无情点破,“你爷爷好像不生气了。”
林芜:“……”
呵呵,我识字!
不用你说谢谢!
“林芜。”靳天泽叫了她一声,笑着的,声线温暖地像浸泡在阳光里沐着浴,“不是说好肯定结,到时候还要发我张请柬吗?”
林芜回想他当时还像个小学生那样被他一激就着,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切齿道,“你见哪个新郎自己给自己发喜帖的?”
靳天泽指指自己,没在客气,还一脸骄傲,“我。”
林芜:“……”
他分明就是在设套让她钻,偏偏林芜还没什么防备心,就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给套住了。
这下话放出去了,盛兴观也不生气了,整个一天时地利人和拍手叫绝的好时候,林芜是一点反悔余地都没有。
她本来只想找个自己不认识又没点感情的富二代各玩各的,这下倒好,直接送上一个她自己亲自钓过的,还分不清到底对人家有没有存在过一丝丝想法的靳天泽来。
林芜脑子里突然飘过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还有没有问题了?”杯子里的酒喝完了,靳天泽倒下第二杯,他今天耐心特别足,脾气也意外的好,“你要没有的话,我们就——”
“有!”林芜攥着最后一点微薄的希望,想把这联姻给它黄了,她实在没法对着一个自己欺骗过的甚至可能也许现在还有一点点喜欢她的男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