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

鲜血像凝在那个夜里,怎么回忆,都是血腥味。那天,救护车赶来只架走了她,急救的时候,她眼皮很沉却还是看得见冰冷的色调。

那一夜该也是她的死期。

秃鹰一只两只三只冲她飞了过来,程雨光利用真气令自己重新归于平静。鹰被她用带刺的长鞭击得落荒而逃,可还是狠狠在她左半面颊划下一道口子。

血散在风里,味道是甜美诱人。

像黑暗提前来临,一大群血蝙蝠围困住她,她抽身扬鞭可是却保不了全身,不久,她的血流得更多,而随之贪婪的蝙蝠便也越多也越兴奋。

心静方为一切之本。

程雨光想起风眼的这一句话,突地什么也不反抗,闭上了眼在一团黑影里酝酿。

好酒需要什么?

好酒,长时,还有一个肯等的人。

她想起车祸前一个月她在家里翻见了他买的戒指。以前他们工作还不稳定,虽然两方父母并不反对可是彼此还是决定等经济好了再结婚。

那一年她二十七岁,已经是一家颇有名气的杂志社摄影师,一切正是最好的模样,她趁他在书房忙活工作,掏出那枚婚戒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也许婚姻代表不了什么,可她依然有极强的欲望想要嫁给那个她十六岁遇到便喜欢上的男孩。

细雨闻风,浅浅淡淡。

落至断崖,世界才又突然安静,彼时夜已经极深,从那看不见月光所以她只能凭着运气一点点在碎石堆里摸索。

那处巨大的石壁是她不小心碰到的,她沿着它慢慢走到里边那座像冰窖般的窄小密室。

她走进去的时候,灯就不知从哪儿亮了起来。墙壁上密密麻麻写着一堆经文,是她看不懂的梵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