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俞承白回房间,就见到南池裹成一条虫,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说话声音嗡嗡响,听也听不清楚。

南池咬着指尖,根本没脸见他。

柔软的床铺陷下去一块,她感觉到有人在解她这个虫茧,一层层地剥开,只剩下最里面一层被子了,她的头发都露在外头。

南池忽然捏住被子一角,开始和俞承白进行角力拉锯赛,拉推还拒间,谁也不服谁。

俞承白侧躺着,右手撑着脑袋,把南池包在怀里,白色略薄的被子上倒映着他的影子。

修润绵长又带有独特的香气。

这个男人还真是每根头发丝都是精致的。

“你想一辈子都躲在里头?”俞承白低着嗓子说话,声音就有些沙哑。

“哼,要你管。”南池说。

“不会觉得闷么?”

“谢谢关心,我感觉空气流通呢!”

俞承白从洛杉矶回来是早班飞机,十几个小时,下了飞机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电影节,到现在他已经有些累了。

他索性松了被子,转身躺在床上:“那行吧,我睡觉了。”

睡觉?!

南池忽然意识到很严重的问题,他们被留宿在老宅,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们势必要睡在一起。

可是可是

她心里绞着手指,等着外面动静,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只有绵长的呼吸声。

他不会真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