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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有一棵上了年纪的树,两人环抱那么粗的树干,在它本该蓬勃生长的时候,干巴巴的树枝上只有零星可数的叶子摇摇晃晃挂在上面。

树下坐着一个头发稀疏的老人,衣服破旧,干瘦如柴的手握着一根老旧的拐杖,手臂的骨头清晰可见。他坐在一张褪色的躺椅上,整个人散发出和老树一样的迟暮气息。

这个人就要死了。

迟白还注意到,黑色的怨气正从老人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散溢出来,同飘荡在天空中的巨大阴云连接在一起。

一个普通人,就算将死,身上也不该有如此之多的怨气,这不正常。

在她犹豫着是否该和他打个招呼的时候,一位提着篮子的女孩从村里一路小跑出来:“爷爷,有人来了。”

“是米勒神父吗?”老人睁开昏黄的眼睛,移动拐杖想要支撑自己坐起来。

“不是,爷爷。”女孩赶忙把篮子放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起老人,期间极快地瞟一眼迟白和安德烈,目光在迟白手腕的银链上停留了一下,低头说,“是……是两位大人。其中一位大人有一个和米勒神父一样的银十字。”

“是吗,”老人明显变得激动起来,抓着女孩的手挣扎着站起来,颤巍巍往迟白的方向走了两步,边走边疾声说,“快,小玛丽,快带我过去。”

“爷爷你慢一点……”老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玛丽被带得不小心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等她站稳,老人已经在几步之外,因为走得太急失去平衡,眼见就要摔在地上。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