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牛精神还不错,他用巾子擦着半干不干的长发,看着师兄重新铺床。

“这屋子里就一张床,不过被子够了都是拆洗晒过的,闻着可香了。你不知道孙婶子和蒋伯一来就闲不住,这一个月都要把整个庄子收拾一遍了。”蒋文菡一边铺床一边同陈二牛说话。

“这般厉害,这庄子走一天都不一定能走完。”陈二牛感叹道,他把湿了的手巾挂到木架上,用木梳梳理起了头发,他现在头发长得可快了又黑又多一不小心就打结,每日用在这头发上的时间就不少,陈二牛有时候都想要一剪刀剪了算了。

“就是啊,二牛。我这几天脚上都长茧子了,这种地真不容易,这文人诗里写的田园都是假的,这儿有虫子和蛇,还好孙婶子和蒋伯早早买了艾草和雄黄,还在床上挂了这幔帐,要不然晚上可没法睡。不过单说这幔帐也就我们这样的人家能用的起,真要是种田的人家哪里舍得用布料,一年到头也做不上一件新衣裳。”

蒋文菡也是憋得慌了,在这庄子上待得时间太久,能和他说话的也就是时不时来一趟的蒋爷蒋六子,还有孙婶子老口子,大多时候蒋伯和孙婶子两口子还凑在一块说话,他不好凑上去。

多余的时间都用来看二牛和蒋秀才给他留下的农书了,还有就是每日记录那些果子的情况。

现在他见了陈二牛话就忍不住多了起来。

“对了,那些书我看了不少了,还有每天我都按你和爹的法子记了。”蒋秀才铺好床又走到书桌前说,“二牛你可以看看。我觉得我写的不错。”

陈二牛接过来翻了翻:“师兄长进不少啊。等明日我一定在先生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陈二牛把文稿重新放到木桌上。

“哪里啊,我就是随便写一写。我看了这些农书才发现我爹对我还不差。”蒋文菡有些汗颜地说。

陈二牛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