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医生深知,的确现在陛下还没有到生死存亡之际,依靠陛下自身剩余的精神力是可以熬过一次次折磨。

他作为一名孩子的父亲,在冷静下来后,尝试站在陛下的角度思考,也能理解他此刻的怒意。

“陛下,抱歉,是我妄论。小殿下是您的孩子,任何一个父亲在有的选的情况下,都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半分伤害。我不该只将小殿下当做治疗您身体的‘药’。”

一席话倒是没有再引发江慕寒的情绪,他摆摆手:“你回去吧。”

“是,我尽快安排其他检查。”朱医生连忙离开。

合门时,他才胆战心惊地想,看来陛下是真的将小殿下视如己出。他轻易地说出抽取小殿下血液的话语,的确有不妥之处。

房间内,副手同样后脊发凉,他与朱医生的立场有所不同,对陛下的此番态度自然有不同角度的看法——

陛下与兄长的多年斡旋中,无数次利用、无数次算计,本应该守望相助的兄弟关系如履薄冰、步步为营,陛下的内心深处比谁都渴望纯粹的、毫无任何杂质的亲情关系。

如今小殿下的出现,正可以带给陛下这种干净、简单的亲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陛下一定不可能亲自去打破这种关系。

副手冷静下来,躬身为陛下送上一杯水:“陛下,是我一时失语,不该和朱医生提到小殿下的特殊情况。”

江慕寒饮下半杯温水后,偏过头,眼神锋利地看向忠心耿耿的副手:“自去领罚,不用我说了吧?”

“是。”副手垂首,对此毫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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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