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撕一张,日子一拖再拖,转眼都要过了九月。
“姥姥。”水星合上日历本,套了件浅灰色的运动服外套,从房间出来,“我出去走走。”
电视里的天气预报结束没多久,今天的病人不多,戚远承一个人忙得过来,蒋林英在家休息,看了眼外边的天色:“要下雨了,别出去了。”
“就在街头的书店,不远。”水星打开玄关的老木柜,想拿双干净的白鞋,“一会儿就回来。”
“那换双鞋。”蒋林英从沙发上起身,重新掏出边角的那双帆布鞋,“下雨天别穿干净的,一会儿脏了。伞呢?拿把伞再出去。”
关上防盗门,水星低头,看了眼脚上的鞋子,叹了口气。
她从二楼下来,在门口撞见了戚远承,他正送一个身型肥胖,有些秃顶的病人,认真嘱咐着什么话。
住了半个月,水星跟戚远承说话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尤其是戚远承的白大褂,水星是真的怕他:“……姥爷。”
戚远承的手搭在门边:“又往哪儿去?”
“不去哪儿。”水星不自觉地将步子往后缩了缩,想要藏起身后的紫色雨伞,“就在院子里,一会儿就回来。”
戚远承一言不发,防盗门的白色棉布帘又落下,水星见戚远承回去了,刚想迈出一步往外蹿,棉布帘又掀起来:“一会儿下大雨,瞎跑,瞎跑的。你爸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一直不上学又不是个事情,我给你联系好了老师,等过几天,先去附中上学。”
“……好。”
“时间不早了,逛一逛就回来,开学了,预习功课是正经事情。”戚远承伸手,手里拿了把老式的黑色直杆伞,“拿这把出去,别把伞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