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远承低头,半弯着腰,在给盛沂拔针,他没注意到两个人的动静,又问:“是不是饿了?”
“嗯。”水星的脑袋退回去了好多,又像是一只缩头的乌龟,“有点儿,我上去看看姥姥做什么。”
从楼下跑到楼上,水星的心跳更急了,像是跑完八百米以后,胸口总是闷闷的,像是被石块压了很久,又明明没有。
蒋林英听见水星回来,拿着铲子出来:“病人都走了吗?”
“没有,还有,”水星想提盛沂的名字,抿了抿唇,“……一个。”
蒋林英没多想:“是不是快结束了?”
“嗯,快了。”
“行,准备吃饭吧。”说完,蒋林英从厨房端出盘子。
果然是炖了排骨,也炒了酸辣土豆丝。水星凑过头,爬在饭桌上,去闻那股香味,心里升起的焦躁感还没有消失,好像最近心慌的频率格外地多。
水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的原因,但又能确定,她是因为一个人。
吃过晚饭,蒋林英收拾碗筷,戚远承要给水星讲今天下午的题,两个人都没有提下午的事情。
戚远承打开旁边的台灯,让水星找到今天下午的问题,拿回课本的时候没注意,物理课本上多了一条用铅笔画上的黑线,有些弯。
“这道题是吗?”戚远承指着物理课本。
水星点点头,脑袋里却在想这条黑线是不是盛沂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