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又想起那天下午,盛沂推门而入的表情。她的心脏下意识空了一秒,犹豫一会儿,她又问:“那清北班的人……他们离那么远,总不可能知道吧?”
“清北班难道就不算人啦?八卦娱乐,人之所大性也。”席悦说,“这事儿除了盛沂能当事不关己,谁能不关心?”
水星不经意地朝席悦瞄一眼,把话题往他身上引:“盛沂?”
“嗯?”
水星说:“他平常都不听八卦的吗?”
“当然。”席悦点点头,“如果说八卦是触电,盛沂就是橡胶,不管谁跟他讲这些,他一律都是哦一声,一点儿分享欲都没有,傻子才跟他聊呢。”
“其实我有时候还挺不理解我爸妈的,他们总跟我说凡事多跟小沂学一学,还跟我说盛沂成熟稳重,懂事老成。”席悦叹了口气,“但我说句真的,我们才十六七岁,那么成熟做什么?”
水星戳了戳面前的蛋糕,假装随口提:“盛沂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也不算吧,再小一点儿的时候还好。”席悦回想了下,“盛叔叔经常出差,徐阿姨上班的时候就总把盛沂放家属区,下班才来接,我记得当时盛沂会假装,跟我们好几个院子里的小孩玩,但一到徐阿姨要来的时间点,他的眼神就往别处瞥,看到徐阿姨又不着急过去,在原地磨磨蹭蹭,平常不玩的东西都要碰一碰。”
“为什么?”
“谁知道呢?徐阿姨经常要陪他好一会儿,盛沂才离开,然后两个人一块儿回家吃饭。”席悦叹了口气,“后来徐阿姨调离了西城,盛沂一直呆在家属区,我反而不怎么见他出来玩了,我爸妈他们总拉着我去找盛沂,说要我多跟小沂聊聊天,但他每天的样子都冷冰冰,跟他说什么,他两耳都不闻窗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