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怀疑医闹的病人家属。
“来过,”温烟点头。
“吴芳的事对我们医院影响很恶劣。你收治病人的时候,要把她的病情和可能出现的风险都告知清楚,这样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主任语重心长,可话里又话。
听到这话,温烟挺直脊背解释:“主任,我当时就和家属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包括肺心病的风险和愈后的情况,以及可能出现猝死的可能性。”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的工作能力我还是肯定的,但是你那天在面对病人家属的时候,处置方法不是很得当。你直接和他说尸解,家属肯定会有情绪。”
“可……可这是事实。医务处处理纠纷也肯定需要报告结果。”
“当然当然,我都知道。而且病人家属也有他的问题。”陈主任抿了口水继续说:“以后还是要交代得细致些。”
“如果再细致,就是肺心病的成因、病理了,我忙着急救不可能每一个都像授课一样。”
“我知道……”陈主任面露难色,她提点到:“但是那个病人家属不懂这些。他连续给院长写了三封信举报你渎职,都被我压下来了。我希望你以后再碰到这个家属,能好好和他谈。”
“他拿着刀……我……”
“要讲究方法。”
温烟又据理力争了几句。
她后来听出,这根本不是在探讨事件的对错。
而是在对她和家属各打五十大板,指向无非一个——希望他们握手言和。
辩解没什么用,温烟咬唇结束这场无意义的争辩:“我知道了。”
“好,那你先去忙吧。”
温烟垂头回了休息室。
她自问处置得当,却因为人情和为医院减少是非,要做出退让。
坐回办公桌前,温烟呆滞地盯着眼前的盒饭。
她拉过来,掀开盖,低着头扒了两口。
为什么没有错,可必须要退让。
连她最喜欢的麻辣宽粉都吃不出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