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妇人捶得疼了,男人嘴里发出一连串不耐烦的声音。他一把推开妇人,不想用力过猛妇人脚下一崴,“砰!”一声妇人的额角正好撞在了木桌的尖角上。

屋外跪着的花木兰一见母亲给撞了脑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跪得腿麻,麻溜儿地爬起来就往屋里冲,跟着一把抱起瘫软在地上的母亲。

花弧还傻站在旁边。他给花袁氏额角上不断渗出的血珠子给吓着了。

这……不就是磕碰了一下?下地的人谁不成天磕磕碰碰的?怎得袁氏就这么弱不禁风,稍微磕了下额角就流出这么多血来?

“阿娘!”

花袁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清木兰的脸,她泪水长流,抖着声儿喊了一声:“木兰……”

“阿娘,阿娘……!你别吓木兰!都是木兰不好!都是木兰不懂事!阿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木兰就——”

“不、不许你说什么‘三长两短’!”

花袁氏强忍着疼痛与晕眩,扶着女儿的手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她哆哆嗦嗦地掏出帕子来按住了自己额角的伤口。

见母亲一瘸一拐还想走出门去,木兰立刻上来搀扶母亲,却被母亲轻轻推开。

“阿娘……?”

木兰不明白阿娘这是要做什么,花袁氏也无心解释。

匆匆丢下一句“别跟来”,花袁氏把丈夫还有女儿丢在身后。自己回屋从妆奁的最底层抠出一把小钥匙,又从柜子底下拉出一个从娘家带过来的铁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