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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迟说话时的气息喷在他耳侧,痒痒的,楚凌忍着全身的痛楚往一边挪了挪,避开了,“没什么。”楚凌道,声音毫无起伏,如死人一般。

这几日楚凌的身体一直很弱,说话都没怎么有力气,经常这样淡淡的,姜迟便也没在意。记起昨日二人争执的根由,姜迟一个翻身压向楚凌,低低道:“用链子栓了还想要跑,如今你国破家亡,又能跑得到何处去,倒不如好生待在朕…”

“我不会再逃了…”楚凌喃喃,姜迟的靠近让他本能的颤抖,三年的肉体折磨足以让他的身体和神经对姜迟产生条件反射的恐惧。

姜迟见楚凌明显排斥自己,睡了一觉消下去的火气腾得又窜了上来,不过他听清了楚凌说的话。

我不会再逃了。

于是强压下火气,只是惩罚性的轻轻咬了下楚凌的耳珠,暧昧地吐息:“哟?怎么突然听话了?”

楚凌也没躲,黑暗里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似乎极低地笑了一声,轻声道:“我累了,跑不动了…”

“累了好。”姜迟埋头小猫儿似的拱了拱楚凌伤痕累累的肩窝,轻轻环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子凌,如果累了就靠在朕身边一辈子吧。”

子凌,是楚凌来姜国做人质时姜迟在金銮殿上当着群臣的面赐楚凌的名字,虽然楚凌一点儿都不喜欢,可姜迟总是唤他“子凌”,并且叫得乐此不疲。

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会爱屋及乌,也会因为真心恨一个人,连他叫自己的方式都无比厌恶。

听着姜迟唤着“子凌”许诺他“一辈子”,楚凌忍着没有在唇角显出讥笑。

很可笑,难道不是吗?姜迟让他国破家亡,他们之间又如何有得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