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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非常轻,然而即便如此,躺在床上的那人还是缓缓地醒了过来,眼眸澄澈而明亮,完全不像是一个刚醒之人该有的。

香蒲完全没有被抓包的自觉,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对方醒来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轻道:“爷,该起了。”

“嗯。”傅婴睢应道,但人还是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当然不是因为手下眼中所谓的“因身子虚弱而浅眠”才醒过来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的确有些病弱。

他直勾勾地盯着香蒲看了一会儿,过于锐利的眼神让后者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怎么了?是香蒲哪里做的不对吗?”

“嗯……”傅婴睢沉吟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香蒲是天枢带回来的吧。”

“回爷的话,是的。”香蒲低着头,恭敬地回道。她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露出一段洁白的脖颈。

“抬起头来。”傅婴睢命令道,他歪了歪脑袋,突然伸出手。

香蒲下意识向后仰了仰身子,傅婴睢的手穿过肩头,拨了拨她的头发。

对方什么也没做,这样显得她刚才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香蒲惶恐地低下头,不知所措。

傅婴睢笑了笑,若无其事地从床上起身,侍立在一旁的香蒲松了口气,急忙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衣物为他换上,她一边熟练地动作着,口中极为自然地问道:“今儿个已经是月底了。”

“哦?”傅婴睢一愣:“没想到时间过得这般快,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到天枢和天乩,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在外面待得乐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