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第一次出外勤，对任何状况都很陌生，就像先前，简单的失物找寻都只是跟在后面。可这种相对复杂的事件，她却表现得很积极，很利落，仿佛久经沙场。

女人依旧不说话，怀里的孩子也睡熟了。大福皱了眉头，然后试着伸手去抱孩子。没想到，女人并不抗拒她，几乎是把孩子送进了她怀里。她沉了沉气，转脸看向卫俨：

“通知景区服务站，再请孙队联系市救助管理站。”

……

景区管理站的一间休息室里，大福正给婴儿更换尿不湿。从解开婴儿的层层包衣，到撕开盛满排泄物，味道很冲的旧尿不湿，再到垫上新的，一套动作驾轻就熟，竟都没有弄醒孩子。

那个年轻的女人都看呆了，先前凝滞的神色终于有了些松动。而站在门口的，也一直默默看着的卫俨，比女人还要惊讶。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吗？”大福仍抱起孩子，一手轻轻拍着，就坐在女人的对面，“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女人两手交握放在腿上，嘴唇开合，终于缓缓说了第一句话：“妹子，你有孩子吗？”

“我还没有结婚。”大福认真地回道。

女人却是反常地一笑：“你要是将来有了孩子，一定是个好妈妈。可我没有机会了，我连我自己都顾不了。”

“那你为什么生他？生而不养，真的忍心？”这话像是谴责，却透出一种谈判的感觉，又像是交流心得，“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我可以给你说说，孩子的想法。”

“孩子的想法？”女人很疑惑，“他才五个月，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