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楼春山眨了眨眼,重复了一遍:“成德……”

操无天看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抱希望地问:“你听说过此人吗?”

楼春山一怔,随后诚实地摇头。

“他也没写收信的是谁,大概送错地方了。”操无天不想再在无意义的问题上打转,“所以你……”

“徒儿这就去定几只白羽鸭,再去砌个挂炉。”楼春山生怕他接下来要发表什么诛心之言,赶忙抢过话头,“师父还想吃什么?徒儿一起备好材料。”

操无天顿时好气又好笑。一系列操作转进如风,不错过任何一个时机,他总算明白楼春山为何能高居剧情进度榜第一了。“怕是你光用脑袋记不住。”他故意拿腔拿调,觑着眼睛看房梁。

“徒儿这就去拿纸笔记着。”楼春山万分乖觉地应了。

好一通折腾下来,日头已上三竿,楼春山拿着长长的清单自去准备。等他出门,操无天又回忆起那封没头没尾的信。夜里他已经察觉到,信封和信纸的每分每寸都浸透了冷意;里头内容虽短,字迹却铁画银钩,九转不断,气力悠长。

这不得不让操无天联系到梦中的冰雪,以及那个明显没有移动还能凭一己之力吹出个可观雪坑的红衣人。他便是成德吗?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在缺失记忆的情况下,想得出个准确结论显然很难。好在,药堂总算传来了消息——经过几轮实验后,鄞白虎终于拿出了能令他自己满意的作品。

“教主,”他恭恭敬敬地鞠躬,一张寻常至极的脸上此时罕见地眉飞色舞,“这药确实如同您说过的一样,可以使人变得坚硬如玉。”

榻上坐着的操无天听着这话,忍不住对鄞白虎带进来的三副蒙布担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你已然验证过了?”

鄞白虎又鞠了一躬。“没错。”他说着,喜滋滋地揭开了最近的一副担架盖布,“您瞧,这是药人服用玉沉一天后的效果。”

那些担架摆得不算近,但操无天素来眼神极好,一瞥就注意到了那人肌肤上映出的淡淡青色,手背血管也愈发凸显。“然后呢?”

鄞白虎随即揭开了中间的黑布。露出来的人嘴唇指甲都发紫,手脚还在僵硬地抽搐。“这是服用玉沉四天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