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生见到薛止是在九月九吃重阳糕的时候。谷老头不知从哪儿的山旮旯里给他们送了一篮子沾着露珠的菊花。个顶个的比碗口还大。红的,黄的,绿的, 不乏叶生看着都觉得少有的。

陈三儿今日里兴致好极了。将茱萸插在叶生左鬓上,特意还选了朵翠绿色的菊花。

嗯,红配绿,没毛病。

叶生在陈三儿邪气满满的“重阳节都是这么过的。”的言论里别别扭扭地再次印证了这种经典配色。

抬头一看容谦,鼻子是鼻子, 眼睛是眼睛。头上更是干干净净,没有菊花也没有茱萸。

“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叶生扁扁嘴,他是不是对陈三儿太好了?让他敢肆无忌惮地在主子头上动土?

“喏。”容谦指了指自己的腰间。金线蓝底云纹刻丝的香囊,明晃晃的在他腰间晃啊晃, 惹眼极了,与他那朴素的月白色院袍极不相称。

叶生叹了口气,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跟容谦比就是个土包子, 土到掉渣。

“世子哇,不是我说,容世子那香囊太俗气了。您就不用羡慕了。”陈三儿偏还贱兮兮地过来凑热闹。

“有总比没有强啊。”叶生气馁地扔掉自己头上艳俗的花。

“容谦, 我们回去见你母妃吧。”叶生蹬蹬地跑去抱着容谦的腿。

必要时候去见见家长,刷刷存在感也是好的。省得逢年过节东西也只有一份,

“见,我母妃?”饶是矜持优雅正在凳子上喝茶的容谦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耐人寻味地看了眼这个鬼灵精怪的孩子。

“对呀。”叶生笑眯眯点点头。“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我还长得这么漂亮。”

“可您不是媳妇儿哇世子。”陈三儿在那儿忍着笑,提点自家犯二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