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查苏坪的底细。我倒是查到了些眉目。”方清流凝了心神,轻皱着眉头。不等着容谦问他就继续开了口。“苏坪姓苏却是青阳的苏家人。青阳的苏家,比今阳的苏家还不如。今阳的苏家好歹辉煌过,青阳的苏家却是几代没落。不过,他家的人倒是进过我方家族学。我爷爷喜欢钓鱼,听说某日寻了个小河滩,偶遇了个钓友。一拍即合,就变成了好友。后来,青阳书院开了,他家不少人进了学,爷爷知道此事大手一挥,让他们家跟着我们家进了族学。”说到这里方清流挠挠头。笑喃一声。

“那时候的事情我自然是不记得的。我回去查了所有入我族学的苏家人,几十年里,却没有苏坪这个人。后来,元光二年,苏坪参加了春闱,二甲的庶吉士,再后来,倒是得了苏贵妃的提拔。升得不错。不然也不会还未到天命之年就能当上布政使这样的肥差。”方清流敛着眉,仔细回想,时不时还要看眼容谦。

“未到天命就能当上布政使?这哪里是升得不错,这是升得太好了。”容谦皱眉。“苏坪那么年轻?”

“年轻?”方清流眨眨眼,看着他。“要说年轻,也确实是年轻了些。”

“可我抓的苏坪看起来可不止还未到知天命的年岁。”容谦幽幽道。“那人看得老得很,怕是要到花甲了。”

“花甲?你开甚玩笑?苏家的族谱上,苏坪生于德武五年。今年方四十五。”方清流咋咋呼呼道。丝毫不敢相信容谦的话。瞪着眼睛望着容谦。

容谦平静地回看他,抿着嘴,什么也不说,就静静看着他。

“莫不是,他为了升官殚精竭虑?所以显得老些?”方清流咽了口口水,讷讷地看着没有一丝波动情绪的容谦。

“可能。”容谦终于回了他一句。“可一个元光二年的进士,我想不出来,他未考春闱前为何会销声匿迹,一点线索都无。”

“莫说你,便是容凌也没查出来他的底细。苏家老点的人都说有这么个少爷,少爷体弱,养在了别处。可容凌去了那好些个“别处”,也找不到个和苏坪吻合的人来。清流,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容谦笑了一声,泠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