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生走得时候才发觉,自己纠结伤神的哪里又是自己喜不喜欢容谦呢?

他只是害怕,没了掩饰的容谦,会让自己心寒。

叶生真的走了,走得有条不紊。不知道赵长清带着他换了几个马车,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叶生拉着赵长清的手,只听着沿途的消息不断。

皇上驾崩了,容王雷霆之势,扶了刚满月的六皇子继位。苏贵妃奉旨听政,成了太后。

京城的形式大好,怕是容谦根本连想都没想到过自己。

想不到好呀,若是想到了再来逗弄自己一番。

算了,莫要糟蹋自己的心了。

赵长清将他留在了一个镇子上,那镇子里还没有容王的消息,还不知道天下易了主,还不知道,现在的皇上是个刚满月的小娃娃。

这里足够的僻静,足够的安宁。足够他蜷缩着,在岁月静好里默默舔着伤疤,慢慢忘掉那个叫容谦的人。

一切都结束了,这一世他仍旧活得乱七八糟的,却至少,没害了别人。只伤了自己。

………………

小镇的水,极清,极美。那门前的尾尾游鱼在斑斓的日光下泛着磷光。

白水镇的黄叶楼上,脸白唇粉的少年眯着眼笑嘻嘻地算账收钱。少年长了一张好面孔,一双潋滟的大眼睛亮晶晶,见人三分笑,看着就讨喜。

“呦。今日里心情好?”那笑太过亮眼。惹得买酒的男女老少都侧眼多看一眼。

“那可不?心花儿怒放的,一早上算错两遍钱。”旁边的男人撇撇嘴,无奈道,一边利索地给来往的樵夫渔民打上酒。

这家酒楼不大,那酒却是好。味道醇,不掺水,还便宜。日日里哥俩开门都能迎来一串的回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