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约啼笑皆非,“行,有空去店里,挑一件你顺眼的。”

顾飞飞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你穿衣服,为什么要我顺眼呢”。可她又好像挺愿意替陈约决定这样一件小事,遂任由这一念头飞走。

方才靠在陈约肩上,顾飞飞还怀疑过这样真?的有用么。可在仍有些凉意的春夜里,感受到陈约身上的暖和,确凿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她这样呆了一会,继续说:“为什么是世道的错?”

“王朝有兴衰。先帝刚愎多疑,那时的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先帝与他们针锋相对?,闹得两败俱伤。”陈约说,“陛下即位,就是盛世将倾了。蛮族虎视眈眈,端王意在夺权,内忧外?患,国库也空虚,民?生自然?艰难。若非如?此,白姑娘兴许会生长在和美的人家,而不至于在街上拾金子。”

顾飞飞听得半懂不懂,轻轻一点头。

陈约道:“正是因此,陛下才改革钦天?监,至少在心里给百姓一些慰藉,避免骚乱……可如?今看来,仍力有不逮。”

顾飞飞问:“你要回去和他说么?”

“自然?。”陈约道,“但未必回京,可以写信传书?。”

顿了一下,他沉下声?音,显得前所未有地认真?,问:“飞飞,你相信我么?”

顾飞飞也不问他这没头没尾的话什么意思,干脆说:“相信。”

“我向你许诺,会让世道好起来的。”陈约说,“总有一天?,会让这样的事情再不发生。”

夜幕渐深,无论是风还是月,都和从?前没有区别。

唯独的不同,是身边的人变了。